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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
莲子池坻燕难全,布衣未干耳配环
思诉不胜酒月寒,月光银下蚁未眠
淡饮杯置山岳潜,醉后欢别今夜还
渔人岸上行空船,坐船心疾泪槽满
月潜日行船抵岸,帆下日影惨渐短
山岳丘泥溪下折,折折滴滴复山泉
息息濛濛寻泉立,哗哗绕石聚千潭
鱼虾共影潭中戏,草木共栖泉中水
日影渐长不见泉,但闻山岳琴音传
竹林菊从牡丹园,趟泉越潭惊鱼潜
绕林复竹现一亭,亭花草庐皆牡丹
亭台茶盏坐一女,旦曰此为牡丹亭
茶败香残语未歇,女子曲罢皆客鼓
残烛花下月隐曜,满坐宾客骚词赋
酒罢语结枕亭中,会厢曦曦月笑颜
花月自有画月圆,牡丹自有牡丹散
春光待有春光灿,人生待有人生漫
花落月残秋尽到,暂别客亭赏西霞
私定白首终身日,来年再会牡丹亭
别后烟苍沧溅泪,丝丝暮暮忆中情
还忆曾许连理愿,鸳不成飞比翼雁
化暮为烛夜夜作,饱读经论求功禄
利禄不祎一人许,红妆添容一人娶
冬春翻越七年度,四月金榜头一名
功名不妄昔日情,利禄不换往日绵
还忆少时牡丹亭,亭花月圆水泉泉
思思佳人泪绵绵,愿自一人寻她来
旦日使船冮过岸,童颜招手呼我来
复似前路陆渐远,山疲水乏未见泉
七年春冬辙道变,山踏灭竹水道改
泣泣不识亭中路,不堪回首向前延
山间一人自徘徊,数日不见有人家
忽见林中一老翁,半身佝偻身负柴
忙问前路何去处,老翁笑曰牡丹亭
心喜颜笑谢过处,走越踏丘似马驰
行走旦约两时辰,但见月下有一亭
上有月色覆白纱,旁处牡丹颜色故
隐约听得琵琶声,寻声向前数十步
亭下坐得一女子,抚手轻弹琵琶曲
琵琶声声依旧丽,坐下佳人仍旧昳
琵琶声中忧愁绪,倾诉辗转离别意
旦问女子忧何处?抬首闭目轻叹息
纤指巧将发官系,奈何相思缠音絮
已过七年连理愿,把日风囚锁笼闭
一曲相思难倾诉,月圆更是人不眠
相思如债日日催,醒时拔算梦中贼
纵是离愁人憔悴,不敢相还几毫厘
待她睁目现我前,笑喜弃琴共缠缠
亭中虽无仙人乐,但同共舞蝶依来
谈问七年怎可言? 醉数红豆串也难
思念亦难熬成汤,送君案前暖肚肠
寂无香烛琴无词,亭无词赋诗无著
对曰七年谁不厌,但此相酌颜笑聚
卿可不负白首意,我怎弃尔求功利
若同月下牡丹影,寒夜彻彻银中裹
如今功禄皆可贵,寻妩妨媚痴情昧
脂粉端是比酒醉,挽昔心口花依偎
不求功名不求利,不负光阴不负卿
若当春光不负念,留得一曲梦红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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