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山谷攻受笑》by三分点流水

薛一璐

章一     破晓
  花耐是被逐出师门，只能浪荡天地，做一闲人，就像他走时一般云淡风轻——一顶蓑笠，一把长幽，一袭黑衣，走的悄悄几尽无情。
   从此去，少清欢。
  自此他竹杖芒鞋，出没烟雨中，形单影只，任走一生。
  自此他无师无友，无依无傍，他云游四海好像很卓然特立，很潇洒恣意，可是内心的痛苦与凄凉从来只有他自己知道。
   艾青的手是滚烫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让人心跳的温度。
    他错步躲开，捏在肩上的手悬在了半空。
   艾青收回手，面上难掩失落，他独回首，烟波里，火冷灯稀。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花耐抱手杨眉，“吾心安处便是家。”他飞身上了一棵树，坐倚着枝干，灌下一口酒，闭目假寐。
    忽然感觉身子下坠，睁眼发现艾青正御剑而飞，自己落入他怀中，原先他坐的那根枝干已为灰烬。
     平生第一次被人抱，还是公主抱。花耐杀气顿起，长幽在剑鞘里铿铿响动。
      艾青低头看着他，眼眸镇静。几缕发丝垂在花耐脸上，弄得他有点痒，不舒服。
      花耐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艾青嘴角一勾，两人的鼻尖愈发靠近彼此，花耐睁大眼睛，刚想大喊“你要干嘛!”
       一阵檀香从脸颊划过，脸上的发丝被吹落在耳边，艾青仰头大笑，“你以为我要干嘛？好心帮你，怕你难受，你态度这般，该当何罪？”
       “我何罪之有，你放我下来，别逼我出手。”
      “哪那么容易”艾青艳红的双唇划过花耐的脸颊，如火的颜色，像他炙热的体温，热烈又张扬。
      “你...!”
      “好了”艾青脸上浮现出得意，“快到了，别闹”
         什么快到了，到哪啦，还有，谁和你闹啦！
      眼前是明火千灯，人流如梭。花耐在感到繁华之余，还有着莫名的似曾相识。
      环住艾青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他喜欢上这种温度，像似要把他融化的温度。
      他的脸颊紧紧的贴着艾青的胸口，飞剑入鞘，艾青的脚步愈趋愈缓。
     “下来。”艾青咬牙。
      花耐丢掉二八男儿的自尊，厚颜无耻蹭着艾青的胸口，“你要抱的，那就抱到底。”
      艾青无奈一笑，心中又暗暗庆幸——还好，你没变。
     这一笑，笑容里尽是宠溺，红艳的唇瓣似烟火，与周围的繁华融为一体，在黑夜里逐渐绽开。
     花耐突然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骨子里的酥麻，身体微不可察的在艾青怀里颤动了两下。
     不远处的酒楼里突然跑出一散发女子，半颠似狂的扯着嗓子，满街的乱跑，“救...救命...救救我...哈哈...哈哈...我不当了...再也不当了...哈哈...我也是被逼的啊...有鬼啊...啊！啊！有鬼啊！”
    怀里突然空落落的，暮秋的风寒的渗进胸膛。艾青本想飞出一张宁心符，花耐却先发制人，已经点住了那疯女子的穴，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随后便是一阵哗然，又哄闹起来。
    方才躲在酒楼里的男子衣衫不整的提着裤子跑出来，上去就是一巴掌，女子粉嫩的脸颊上印上了淡红地五指印。
  “妈的，坏老子好事”那男子舔了舔唇，又打量一番女子，拉住女子手，“跟老子进来”
    女子纹丝不动。
   “她被我点了穴，动不了了”花耐负手，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男子伸手又想扇一巴掌给花耐，手却被一人死死的抓住，炙热的温度给人好感，是暧昧的好感，男子转身，映入眼眸的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容貌如深冬里的红梅，迎寒而开，冰艳绝俗。
     艾青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厌恶的甩开他的手，“滚”，眼神里俱是威慑。
     男子揉了揉眼睛，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惹，紧了紧衣服又瞪向那女子，骂咧咧的跑开了，还不忘对那女子威胁“臭娘们，给我等着!”
     讨厌的人走开了，花耐解了女子的穴，女子昏厥了过去，倒在了花耐的怀里。
     艾青接过女子，脸上满是怒意，“你知道这条街上有多少高手，有多少达官贵人，你贸然出手，可想过后果。果然还是年少意气。”
     花耐想反驳又被这十分有道理的话堵的无话可说，低下头思躇，到像个认错的孩子。
     抬头时，艾青已抱着女子跨入酒楼道，“好了，跟我进来。”
      酒楼里的老板娘一脸郁闷，看到艾青怀里的女子登时火冒三丈。
    “你叫”她抬手扔出一锭银子“我要你这一锭银子何用，你把我满楼的人都给吓跑了!有鬼!老娘住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一只鬼，你一来就有鬼，我看就是你，你个讨厌鬼!”
     骂完一通她仿佛顺气了一般，抚胸长叹，趴在了桌子上。
   “我定一间房”艾青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就她的那间”
     老板娘掂量着钱袋又打开看了看，立马笑脸相迎，“好，当然，我带你去。”
    说着扭动着腰枝，朝楼上走去。
     花耐紧跟着，暗暗思躇着艾青的身份。
     推开房门，旖旎暧昧的味道还未散开，艾青关上房门，把女子放在一张躺椅上让老板娘换一床被铺，然后进里间洗澡，也不管花耐。
     出来后，花耐也进去洗了澡，然后癞皮狗似的躺在床上。
   “躺椅在那”
   “我...”
   “你出一分钱了了吗？”
   “我知错了”花耐抱住艾青“我知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再也不会了。”
     像一个撒娇的孩子，可气又可爱。
     艾青的手抚上他的脸，“以后不要了，知道吗？”
    “嗯嗯”花耐紧紧抱住艾青，温暖又浮上心头。
    “离我远点，我怕我把持不住。”
    “把...把持什么”
    房里的灯被吹灭，花耐耳畔传来一阵低语，温暖的气息弄得耳朵痒痒的，
“你说呢”
     随后双唇被覆上，缠绵悱恻。
     花耐心跳不止，满脑刷屏——被操了!但，我愿意。